2016年4月12日(农历三月初六)上午,丙申年中华母亲节拜祖大典在嫘祖故里西平县嫘祖文化苑隆重举行。在大典之前举行的碑揭幕仪式上,《嫘祖赋》的现场朗诵激情澎湃、气势恢宏,近千名观众聚精会神认真聆听,大家称赞成功的现场朗诵为大典奠定了庄严肃穆的氛围。
先天晚上举行的《母亲诵》朗诵晚会,也是以《嫘祖赋》拉开帷幕。我作为特邀嘉宾,和漯河市青年朗诵家曹军帅一起承担了这两次朗诵任务。
这是一次重要的文化活动,新华社等多家媒体进行的详细报道中,给予我很高的荣誉。但是,令我深深感动的却是这次活动不但让我有机会和仰慕已久的播音艺术家虹云同台演出,还就《嫘祖赋》这篇作品,得到虹云老师的悉心辅导。
我是4月10下午3 点多乘坐高铁抵达漯河西站的。前来接站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虹云老师下午三点飞过来”。4点多钟,我刚住进西平县迎宾馆,房门还没关上,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抬头一看,虹云老师慈祥的笑脸正冲着我的方向。我一跃而起冲上去握住虹云老师的手,“哎呀老师,我可见着您了”。陪同虹云老师的西平县政协主席王梅军女士以为我们之前就熟悉,我说“也是也不是,我已经通过广播电视和网络向老师学习很长时间了,但见到真人还是头一回,我也是播音员”。老师就冲他们说“要不见着我这么热情呢!”
第二天上午,我和搭档去现场合练,虹云老师和她的弟子、天津广播电台主持人郝娟也来到了现场,我就用话筒说“请老师坐下来听,现场给我们指导一下吧”。老师爽朗地答应:“好!”音乐起,我们上场朗诵,期间就见老师和郝娟不时私语,我们朗诵结束,下场,老师说:“首先,音乐的配合,这是一个大典的音乐,气势很大,在你们朗诵期间一直保持一个高度,有时感觉音乐太大,对朗诵形成干扰。有时应当随着朗诵的调子该高起来,又没有上来。这不行,音乐应当跟着朗诵语言表达走”。在场的西平县领导同志说“管音响的是宾馆的工作人员,不专业”。老师说这不行,随请音响师到跟前来,说“这个赋是全场最难朗诵的一篇,只要能把这个音乐配合好了,那全场的音乐配合都不是问题,听着场上朗诵者的音调来调节,给他一份稿子,在稿子上标明”。我赶紧拿过一份稿子,标明从哪儿推高,到哪儿复原。我们再次上场,朗诵中,老师一再示意称赞音响配合得好。全篇六段,第四段刚起头,老师叫停。又把音响师叫来,说“你既然能配合得这么好,我就再给你们提点要求,你们整篇的基础音量是多少,是数字几,要把第二段的基础音响再稍小一格半格的,因为这地方是一个背景叙述,声音很轻,乐声不宜太大”。这回音响师很快明白了。
接下来,老师开始给我们讲稿子、说朗诵。
老师:你们的第一段很好,我听明白了,第二段听起来就有点费劲了。
我:第二段听着费劲了,那就说明是我们的表达出了问题,让人有点听不懂了,第二段听不懂,到第三段就不想听了,观众思想一掉线、一走神,再想接起来就难了,我们的朗诵也就失败了。
老师:对。
我:那就请老师把第二段给我们细说一下吧,看问题出在哪儿。
老师随即叫来作者屈金星,请他分析一下稿子。
屈老师把第二段“今夫西平之地,古乃西陵之乡”……“金凤为之而舞,青虬因之而骧”里边的故事讲给我们听。说是嫘祖随狂风暴雨出生,被认为不祥,巫师把她扔进山沟。母亲去寻找,发现居然有山间野兽为她哺乳、树上大鸟为她挡雨,母亲捡回女儿,父亲深为感动,却觉得连累了祖宗,于是就给女儿取名累祖。
老师:哦,您这里头有典,那我们这语言可就不好表达了。
我:我是紧承前面,不做刻意变化,表明嫘祖生来就有龙凤相助、神祇庇佑。
老师:可以。
屈金星:“劳作于吕墟,桑郁郁而徒碧;求索于董桥,蚕碌碌而空忙”。“吕墟”和“董桥”是西陵这个地方的古地名,那时,嫘祖就生活在这里,桑树长得很旺,但是人民并不知道它可以用来养蚕,所以说徒碧,野蚕也在吐丝,但人们并不知如何利用,蚕丝都白费了,所以叫空忙。
老师:就是这两句听得不太明白。
我:所以我到这里慢下来了,(试读……),是惋惜、是一个叹惋的语气。
屈金星:对,是惋惜。
老师:这里不是惋惜,也不应该是叹惋的语气。这是在讲过去的事情,不是发生在眼前的事儿,对全篇来说是背景资料、是个背景的介绍。
一语点醒梦中人啊!背景介绍,平铺直叙就行,无需刻意转换。我那样表达其实是把时间搞错位了。
我:好,我来一遍。
(试诵)“劳作于吕墟,桑郁郁而徒碧;求索于董桥,蚕碌碌而空忙。”
老师:(老师一把抓住我的手)这个地方要“软口入”,(范读),不能全是重音,这样反而都不重要了,突出“吕墟”和“董桥”两个地名就行。不该重的地儿,气息要控制、要弱化。(范读)“今夫西平之地,古乃西陵之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腔”,有时候不能循着你那个“腔”,得注意把意思讲清楚。
我再读一遍,老师又范读一遍。
我:听明白了,就是一时用不好。这就是理论上明白了,跟实践中会用,还有一段距离,下来我再好好体会。
老师:诶,好好体会!
我:好,我来第三段,“美服焕然,名播四方”。
老师:不对,这个地方要硬口入,嫘祖美服焕然、很漂亮,要充满自豪感,硬口入。(范读)。
我:(附读)“美服焕然,名播四方……黎蒸攘攘”。
屈金星:第四段是说嫘祖既辅佐黄帝治国安邦又哺育后代子孙。嫘祖共生二子,玄嚣为长、昌意为次。“授大义、教大仁”,是互文见义。颛顼是昌意的儿子,嫘祖之孙。帝喾是玄嚣的孙子,嫘祖之重孙。
我:我来“治大国千秋饮誉,育后昆……圣德百世荡漾”。
老师:要特别突出四个人物。
屈金星:“至若……”等等,这都是嫘祖的后代。
我:这儿就不用再突出人物了,重在宣扬他们都是嫘祖一脉。(试诵)
老师:对。
屈金星:下一段是对西平总体的一个赞颂,以启领下面的颂。“嗟夫!西陵平夷”,《左传》记载:“西陵平夷,故日西平”。“潕水浪涌”,潕水流经西平县北。“铁炉鼎沸,宝剑耀华夏之光芒”,蚕桑、治铁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标志,西平在战国时期是著名的治铁铸剑之地。……一直到“乃为颂曰”,下面是一个《颂》。
老师:注意。这一段还是一个赋的笔体,下一段就是一个颂的笔体。这两种题材的表达是有区别的。这儿要科学分配气力,这一段气势要高,又不能太高。
我:要防止到最后上不去,但也不能“偷声儿”。
老师:对,“偷声儿”不行,一定要注意分量的把控。
我:好的,老师,我们下去再好好体会体会、消化消化。
老师:好。
这时一直坐在我这边的郝娟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可不,不知不觉,已经近两个小时了。老师讲得兴致很高,我们听得仔细、她那儿讲得认真。期间,老师几次抓着我的手讲,这是老师提携后辈的拳拳之心,是朗诵人之间心灵的沟通和情感的共鸣。当晚正式演出结束,不少同行评价:您两位,昨天排练,大伙就认可了,今天一看,比昨天又有提升,不愧是大家!我坦言:是虹云老师悉心辅导的结果。
就次日揭幕仪式上的朗诵,我问老师是不是需要用一种不同于朗诵会的表达。老师说,看现场情况而定,如果场面不大,今天这样就行,如果人多、场面大,那就需要更有气势、再开阔一些,总之,要把意思表达清楚,这是最主要的。
次日凌晨,四点多钟,我就醒了,在脑子里反复过电影,老师讲的:音乐的配合、硬口入、软口入、气息的控制、重音的表达、赋的笔体、颂的笔体、气势开阔、表意清楚……我不仅惊诧于老师思维的敏锐,一篇从未见过的赋,在短时间内就能很快地把握,讲得有板有眼、分析得清晰透彻,功底之深,可见一斑。
因为下午在北京市房山区还有一场演出,老师早餐后就要返京。送别老师时,我说“老师,您下这么大功夫给我们辅导,我们受益匪浅,以后,我能不能说是虹云老师的学生、虹云老师是我的老师呢”?老师笑答“只要你走正道,就可以。走正道,传播正能量”。我深深点头,老师的教诲,我将终生铭记。
七点多钟,乘车来到“嫘祖文化苑”。著名辞赋家、《嫘祖赋》作者曲金星先生和西平县政协主席王梅军女士为石碑揭幕,按照老师的教诲,我和搭档曹军帅现场再诵《嫘祖赋》,再次取得成功!
虹云老师,衷心地感谢您,我将永远铭记您的教诲和嘱托:“走正道、传播正能量”!
附:
嫘 祖 赋 屈金星 薛刚
A:母仪天下,泽被黎苍。B:德誉华夏,辅佐国纲。A:凤配轩辕,助雄邦以柔肠;B:哺育子孙,乳生民以琼浆。A:巧驯银蚕,理金丝织华夏锦绣;B:遍览莽原,佐圣君开神州气象。A:吾仰昆仑,轩辕鸿功磅礴;B:我思江河,嫘祖懿德浩荡!
A:今夫西平之地,古乃西陵之乡。青山如屏,野膏腴而禾秀;碧水萦带,霖丰沛而桑旺。地茂嘉木,天生娇嫦。金凤为之而舞,青虬因之而骧。仙姿如风拂玉树,花容似天赐丽妆。劳作于吕墟,桑郁郁而徒碧;求索于董桥,蚕碌碌而空忙。B:嫘祖手巧,植桑驯蚕而孜孜;先蚕心灵,缫丝织锦则朗朗。撷叶蔽体,从兹匿迹;谋皮为裙,于此消亡。衣锦而行,诀蒙昧之粗犷;垂裳而治,启文明之堂皇。
A:美服焕然,名播四方。有熊爱慕,出嫁离乡。B:满腹锦绣,教黎民迎祥纳瑞;一片赤诚,佐黄帝治国安邦。A:男耕女织,倡以养蚕栽桑;谷丰桑茂,九域海晏河畅。B:追随轩辕,常施惠于五岭;呵护子民,每播爱于三江。A:青岚叠翠,寻芳巴蜀;碧水卷雪,观潮海沧。婚通各部,协和万邦。B:是则枝繁叶茂,瓜瓞绵绵;蛟腾凤起,黎蒸攘攘。
A:治大国千秋饮誉,育后昆万古流芳。B:授玄嚣以大义,君临天下;教昌意以大仁,德延绵长。更复哺其颛顼,祥光六合沐浴;育其帝喾,圣德百世荡漾。A:至若尧舜之崇高;禹功之伟壮。夏启之拓土;子契之开疆。后稷之仁慈,胤续之可仰。莫不渊源于嫘祖一脉,光大于寰宇万方。B:是则圣恩彪炳,丽山河而常新;母仪昭垂,耀日月而同光。
A:嗟夫!西陵平夷,吕墟沧桑。B:椽笔纵横,歌吾故乡。A:潕水浪涌,长河浣文明之衣裳;B:铁炉鼎沸,宝剑耀华夏之光芒。A:紫气漫天,乃圣母播施之吉祥;B:锦霞铺地,若先蚕编织之辉煌。A:乃知天道阴阳,地道柔刚,人道仁义,德风流长。B:父恩巍巍,母爱煌煌。 A:天降嫘祖,文明华光。B:丝绸之魅,寰宇传扬。A:今怀母祖,百转衷肠。B:乃为颂曰:
A:泱泱神州,巍巍天中。婷婷嫘祖,郁郁桑青。B:熠熠蚕丝,飘飘裙影。赫赫轩辕,浩浩鸿功。A:眷眷姻缘,绵绵苍生。行行足迹,处处峥嵘。B:翩翩凤仪,矫矫龙腾。煌煌华夏,猎猎国风!合:翩翩凤仪,矫矫龙腾。煌煌华夏,猎猎国风!